半月之后。
沈瓷月的伤好的差不多了，她真打算和谢长轩辞行，下一秒，就见他喘着气，急切奔进去。
“瓷月，你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冲去了军营，正找我哥闹呢！”
沈瓷月惊坐起，匆忙往军营赶去。
待她赶到之时，只见李琴站在军营入口，指着谢崇言大骂：“我儿子沈少城军功累累，你们就这么把他赶出去，还有没有良心？”
谢崇言冷着脸，眉眼间怒意沉沉。
一旁的白梦浅忍不住出声：“什么儿子？沈瓷月女扮男装本来就是死罪，崇言留她一命已经是开恩了……”
“闭嘴，轮得到你说话吗？”
李琴毫不客气回呛，白梦浅被骂得涨红了脸，她也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妇人。
“母亲！”
沈瓷月奔上前拉人，谁知李琴回过头，当着众人的面就狠狠甩了一巴掌！
“啪！”
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灾星！要不是你不小心泄露了身份，沈少城这个名字依旧是整个羌谷城的荣耀！”
闹哄哄的军营入口忽然寂静，所有人都惊讶望着沈瓷月，没想到她会被亲身母亲这般厌弃。
沈瓷月的半边脸瞬间发肿，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，只是拉住李琴：“母亲，闹也闹了，回去吧。”
“别叫我母亲，你不配！”
李琴一把甩开她，一双眼狠狠瞪着沈瓷月：“你今天要是不能求得留在军营，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！”
说完，她揪着沈瓷月狠狠往地上一推，让她跪倒在谢崇言的脚边。
身后，传来李琴嘶吼威胁：“沈瓷月，你倒是求啊！”
沈瓷月咬住唇，牙关都在颤。
她素来知道母亲的性格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
自己没有第二条可以选。
她闭上眼，当着众人的面将尊严摔在地上：“谢将军，可不可以求求你，让我留在军营？”
众人沉默，似乎都在等谢崇言的回答。
谢崇言垂眸看着沈瓷月，一双黑眸无喜无怒，迟迟没有回答。
就在沈瓷月绝望之际，谢崇言的声音才缓缓从头顶传来：“可以。”
她诧异仰头，四目相对，心头刚燃起希望，就听谢崇言说：“但是留在军营的女人只能是军妓！”
一句话，沈瓷月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。
她不可置信看向谢崇言：“你当真要如此不留情面吗？”
谢崇言面无表情：“你是在以什么身份，让本将军对你留情？”
沈瓷月哑住。
什么身份……她何尝有什么身份？
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身份，从来都是谢崇言决定。
他怜悯，她便能卑微的留在他身边，他厌弃，她便只能毫无痕迹的离开。
见沈瓷月迟迟没有说话，李琴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：“沈瓷月，别忘了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！”
一句话再次掀起沈瓷月心底的伤。
五年前，她答应过母亲——
【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，为沈少城这个名字增添荣耀，直到死的那一天！】
至于沈瓷月怎么活，没有人在乎。
沉默良久，沈瓷月绝望闭上眼，苍白的唇轻启：“好，我留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