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染低垂着眉眼，“不想让她想太多了而已，没必要。”
薛律提笔在文件上刷刷签上名，随后将文件扔给她，脸上没有丁点多余的表情，“可以，你自己和她解释。”
余染嗯了声，拿着文件就要走，薛律握在手里的钢笔顿了下，他叫住余染：“以后有事，让乔萱萱来找我。”
余染脚步停滞，薛律眸子冷淡的看着她，“你别来了。”
…………
余染这边宴会一结束，就去接薛律。
她刚推开包间门，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。
小姑娘白白净净，明眸皓齿，看着就惹人喜欢。
余染记得她，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，乔萱萱。
乔萱萱抬头看见余染，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，低声喏喏了句，“余染姐。”
余染才从外面进来，身上还沾着些寒气，她样貌出挑，但却因为不常笑，而多了分距离感。
她淡淡嗯了声，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，才又落回到乔萱萱身上，声音泠泠，问她：“薛律呢？”
听见薛律的名字，乔萱萱明显有些手足无措。
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余染，声音细细软软，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。
她说，“薛总去给我买饮料了。”
余染眉梢一跳，看着乔萱萱的目光多了点打量。
她跟了薛律那么多年，也从没劳烦动薛律替她做点什么。
上个月，余染开车时和人追尾，导致左手腕骨扭伤，做什么都不方便，薛律也没见替她倒杯水。
乔萱萱被余染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，她攥了下衣角，声音很拘束，“薛总应该马上回来了。”
余染没说话。
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，今天赶着参加薛家的晚宴回来。
薛律和家里关系不太好，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余染代替他去。
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，灯光昏暗，他们没看清余染的脸。
对着乔萱萱开玩笑道，“乔秘书，你家薛总也就一会没回来，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，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？”
声音很大，余染听得清楚。
乔萱萱整个人一绷，尴尬的和她解释，“余染姐，他们开玩笑的，薛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，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。”
也不知道乔萱萱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。
能和薛律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，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？
而且。
余染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。
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，就能知道他对乔萱萱的熟悉和接纳程度。
薛律第一次带余染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，可没这么好的待遇，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。
津南市富二代圈子，个顶个的看不起人，如果不是薛律交代了，哪能对乔萱萱这么友好？
余染难免自嘲，她跟在薛律身边这么多年，还不如乔萱萱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。
她收回视线，决定去停车场等薛律。
刚转身，就看见薛律从远处走过来。
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，袖子挽到手肘上，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。
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，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。
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。
违和感很强。
余染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，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乔萱萱身上。
她听见薛律清润的嗓音，“出来做什么，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？”
乔萱萱捏着牛奶，耳朵染上粉红，她低声道，“我本来想去洗手间，没想到余染姐来了。”
薛律这才看到余染似的，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，手里多了个奶糖，也递给乔萱萱：“买牛奶时顺手拿的。”
乔萱萱受宠若惊的接过。
薛律这才有空问余染，“开车来的？”
余染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？
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，闷声点头。
“先送萱萱回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