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一席话讲完,沈晨的内心犹如平静的海面突然激起万丈波澜。
小时候,沈晨的爷爷曾告诉他:在我们国家初期阶段,农民才是国家的主人,像地主恶霸他们都会遭到严厉的打击,而且还会受到许多非人的处罚,遭受许多人的冷眼。
更有甚者,不仅是家产被瓜分,而且还会被抓到街上***。
那个时代的一切都比较隐晦,没有多少人再愿意提起。从老人脸上的表情自豪之中又夹杂着几丝愧疚。
想必他也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吧。
三岔路口,仿古小楼内。
那老人坐于实木桌一侧,另一侧则坐着沈晨和崇德良二人。
“也就是说富家女嫁给了个穷小子?”
这样的理解虽然比较牵强,但现实也正是如此。
“唉。”老人长叹一口气,意味深长的开口:“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又迎来改革,王山他母亲(陈欣韵)生活处处艰难,即使如此,依旧放不下富家千金的架势。”
“后来怎么样了?”
换做一般人的话,家中如果遇到这种变故,又岂会仍旧摆着那副架势?
王山母亲生于富家之中,从小肯定会养尊处优,
“陈欣韵的父亲为了洗白家庭声誉,便将其出嫁,没啥条件只要是农民就行!”老人喝了口茶,抿了抿嘴说:“没有人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,在这种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!”
“难道是王山的父亲?”
老人的话讲到这里,沈晨也不难猜出来。
“是的,娶陈欣韵的人是王成众,也就是王山的父亲。”
的确,沈晨并没有猜错。
就在此时,门外忽然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王山!
只见其前一秒脸上带着的笑容,后一秒脸上的表情全无,呆愣愣的站在门口处,看着客厅中坐着的三人。
“王山!”
沈晨见到门口站着的王山惊愕的出口,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。
站在门口处的王山听到沈晨叫他,一时间慌了手脚。
离开吧,不是;不离开吧,也不是。
“王山,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?”
以往的这个时间王山应该在表演,而此刻却出现在这里,老人也有点纳闷。
王山没有回答老人的话,而是,神色慌张的转身奔向了二楼。
“哎,他就是这样,警察同志别介意。”
老人一脸歉意的解释,沈辰逸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。
之前,在广场上的戏台,两人就打过交道,如果王山不是刚才的这番表现,他又岂会找到这里来呢?
肯定会直接找王山了解信息了。
看到王山之后,沈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问:“这楼前的那段黄泥路怎么不铺水泥呢?”
“那个呀,前几日因为下雨工程一直耽搁着,不然的话路就已经开始铺设了。”
说起来,小楼前那段黄泥路因为路面炸裂,导致路面裂了好几条大缝,不得已之下将原本的路面毁坏,重新铺设路面。
因为下雨的缘故耽误了工程,路面迟迟没有修好,路面上还有几个积水洼,似乎还是没有人整理。
说起来整个镇子上,唯独这栋小楼前有黄泥。而在其他楼房面前都是水泥铺成的路面。
那在张可玉家中的窗户上面发现的黄泥痕迹,究竟是从哪里来的?
假设一下,一个人走在干净的路面上,前方到路面如果是泥泞,那他为何不绕开呢?
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泥泞的路面是他必经之路。
无论怎样绕开,他的脚下都会沾染黄泥。
不多一会儿,王山就从楼上走下来,瞟了眼客厅后就迅速离开了。
沈晨发现王山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,只见其两腿间距离与肩宽等,双膝呈自然微曲,脚尖稍外,背稍微弓着胸内含,脚跟掂起时在抬脚掌,向前迈步两脚落地,身子稍微前倾,甩着双臂离开。
或许这是个人习惯吧。
沈晨这样想着,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个人习惯,比如有的人爱吃手指头,还有的人爱咬笔尖等等。
从仿古小楼中出来后,沈晨在门前蹲下身子捏了点泥土放在密封小袋中,准备回到公安局化验一番。
直觉告诉他,王山有很大的嫌疑。
回到公安局后,他直接找到了痕检员小赵,将之前在镇上采集的泥土样本放在实验桌上。
“小赵,这个你能不能化验下?”
小赵看到桌前密封小袋中的泥土,拿起来放在眼前晃动了下笑着问:“可以,不过你哪弄来的这个?”
“这个你先别问,你将之前在死者房间窗户上发现的泥土和这密封袋中的做下对比。”
沈晨交代完毕后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痕检员小赵连忙叫住沈晨,待其回头后拿出一张报告说:“从房间的门锁、窗户上面,并未找到什么蛛丝马迹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一听到这里,沈晨就有点上头,最讨厌说话说一半!
“从现场留下的脚印来看,起初我们也是认为脚印残缺不全,调查起来很不便。”痕检员小赵将那份资料放在桌上。
沈晨一把抓过看了后反问:“前脚掌?”
“对,在案发现场留下的那些足迹并非是残缺不全,而是完整的脚印痕迹!”
“怎么可能?”
照片中的脚印痕迹第一眼看去很难发现是完整,脚印模糊不清晰,前脚掌的痕迹要深一点,在地面上比较明显。
但是,后脚掌就相对于模糊许多。
“难道是凶手掂脚留下的?”
对于沈晨的这个猜测,痕检员小赵在下一秒就否决了。
“看起来不像,如果是凶手留下,他会轻轻掂起脚尖而不是先掂起脚后跟,而且脚尖是稍外,并不是垂直踩下。”痕检员小赵继续说:“这种看起来像是某种个人习惯,亦或者是某种职业习惯。”
“嗯。”沈晨一手拿着检查结果,按照着上面的步骤慢慢掂起脚跟,脚掌稍稍外侧,甩着胳膊在办公室内走了几步。
一旁的小赵看到这一幕,觉得非常搞笑,捧着肚子说:“哈哈,你就像个唱戏的!”
痕检员小赵的这句话提醒了沈晨,简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!
“唱戏的?”沈晨停了下来站在那里,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个人走路时的身影。
“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沈晨将手中的那份报告丢在桌上,从门口奔了出去。
小说《罪之刑录》 第八章 脚印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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