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，咚，咚——师父，师父，开开门”余二一大清早在门外敲门。

隔壁的街坊邻居隔着门骂：

“有毛病啊，还让不让人睡了。”

“小声点”

徐探长睡眼朦胧穿着睡衣拖着步子去开门。

“吵什么，余二。”

“师父，工头昨晚跳楼摔断了腿，现在在医院。”

探长一个激灵，转身回房间穿上衣服，与余二赶去医院。

这天刚好有早市，路两边摆满了摊位，，卖新鲜水果蔬菜的，还有卖着各种小玩意的，

“徐探长，徐探长”一个摆着各种蔬菜蘑菇的摊位后，有个老头大声喊着。

徐探长停下一看，原来是昨晚卖馄饨的老头。

“老师傅好生意啊”徐探长笑着说

“哪里哪里，这晚上单卖馄饨养不活家里那几口，这不采了些新鲜蔬菜蘑菇来集市卖。”老头面带微笑看着徐探长“探长拿些新鲜蔬菜回家吃，这些菜新鲜着呢”

“不了不了，老师傅客气了，我们还有事先走了”探长谢过老头，与余二在人海中见缝插针，一刻钟的路，花了半个时辰才到医院。

医院里满是消毒水味儿，余二刚进门就咳嗽起来。

“几号房？”

“242号。”余二捂着鼻子说道。

病房里工头脚上打着石膏，头上缠着纱布，躺在床上，一看到徐探长进来，两眼放光。

“徐探长，救救我。”工头说

“工头，这话怎么说，你不是自己跳下来的吗？”

“我是被推下来的！”

工头继续说“昨晚咱三吃完，我回家，我住的楼是一栋老楼，这二三楼都是租客，四五层供水水压不够，没人住，我住二楼，我昨晚这刚上二楼楼梯，三楼就有人喊我名，我心想这半夜谁找我有事，我便爬楼梯上去，这爬了一层，我看三楼的屋子全没亮着灯，一片漆黑，当时我就纳闷，我走到走廊往外一看，下面几层亮着灯，自己怎么迷迷糊糊爬到五楼了。”

说到这工头浑身发抖，接下来这一幕，他说这辈子都忘不了。

工头哆哆嗦嗦地从烟盒掏烟，这火柴因为手抖，划了好几次划不起来。徐探长走过去掏出火机，给工头点上，工头深吸一口烟，继续说

“我这刚一转身，后面站着老伙计，小刘，还有孟掌柜贴身的两个伙计，他们脸煞白，两眼通红，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，我一看他们脚下，四个人全踮起脚尖，飘在空中，我当时腿就像灌了铅，怎么也动不了，忽然这四个人脸变得狰狞起来，老伙计向我冲过来，掐住我脖子，嘴里还说你就是下一个，把我推下五楼。”

“我当时心想，这命要交代这了，刚掉下一层，就感觉背后一震，然后醒来就在医院了。”

这时旁边有个女人哭哭啼啼地说“探长，我家这口是掉下来砸断了三楼晒衣服的竹竿，然后挂在二楼的遮阳台上。”

“探长，这是恶鬼索命啊，我让我家这口子辞了码头工作，太晦气，他不听，这回找上门来了吧”这个女人说着话止不住地哭。

“我已经和孟掌柜辞了工作了，再怎么样我也做不下去了，探长，你救救我吧”工头说。

徐探长眉头紧锁，深思一会

“工头，大难不死，必有后福，这样吧，今天晚上我和余二在这守着。”

“谢谢探长，谢谢探长”工头感激地说。

“工头，你家住哪，我现在和余二去查看一下。”徐探长说

“淮海路118号，2楼第三户。”

“工头，你在这好好养伤，我现在和余二去你家看看，晚上再过来。”说完，徐探长带着余二又赶往淮海路。

这栋楼像工头说的那样，老的都掉渣了，一层开着杂货铺，早点摊，中间的空地上晒着被子，衣服，小孩子坐在地上玩耍。

“先去吃点早饭。”徐探长径直走向早点摊。

“两位先生吃点什么？”

“两碗咸豆浆，两根油条，两个大饼。”徐探长说道。

“再来一个粢饭。”余二说道。

“马上，稍等。”

上海早餐精细繁多，但是这看似简单的四样东西，确是上海早餐的四大金刚，这上海人对它的执着程度，甚至超过早餐本身的意义。

徐探长边吃，边看着来往的顾客。

“老张，侬昨天做的油条老好吃……”一个妇女一边和摊主笑着聊着，一边等着刚下锅的油条出锅。一会几个孩子排着队拎着篮子直接递给摊主，等着摊主装早点。似乎整栋楼租客都与摊主相识已久。

徐探长吃完，看摊主空闲了，说道“张师傅，结账。”

“来嘞。”摊主笑着走过来“谢谢，一共两毛五钱。”

徐探长刚掏出钱，摊主疑惑地问道

“先生，看您脸生，您怎么知道我姓张。”

“奥，我听来往的顾客都喊您老张。”探长笑着继续说“我们是警察局的，刚好来调查昨晚工头跳楼的事。”

这老张听到来调查工头，悻悻地笑了一下。

“张师傅，工头平时为人怎么样。”探长问道

“我这背后不说人坏话，您看二楼走廊，那一段都是他家晒衣服的。”老张收过钱，低着头慢慢的把钱收进口袋。

徐探长听完，微微点头。

这上海之前就是个小村庄，开埠之后，周边城市村庄的人都搬了过来，这老楼里租着各式各样的人，总共就这么点地方，街坊邻居每天从早上就开始对骂打架，无非是谁家酱油瓶过界了，自行车占位了，晒衣架过了一寸，这个时候就看谁的拳头硬。

二楼一段一共三家租客，工头住中间，这一段总共就那么点地方，被工头一家独占，为人可想而知。

吃过饭，徐探长走上二楼，看到第一家有人，上前刚提工头，这家人脸色就变得难看，回了一句不知道，就回屋关门。

“这工头心挺大啊，这铁钳子就放门外，也不怕被偷。”余二指着第三户门口的工具箱说道。

“这谁敢拿他家东西呀，命不要啦”一个穿着旗袍露半截大腿的女子倚靠在门框上，抽着烟不屑地看着这两人。

“你好小姐，我们是警察局的，昨晚这里发生一起跳楼事件，我们是来调查的，小姐贵姓。”

“陆，单字一个琪。”

“陆小姐知不知道昨晚事情经过。”余二上前问道

“老娘昨晚没在家，今天回来才知道这好消息”陆琪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。

余二做简单询问时，徐探长已经上楼，走到四楼楼梯，发现楼梯扶手上有规则的手掌印，低头一看，这台阶上也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，上面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，而除了自己的脚印，只有一副脚印，随着脚印上去，发现而五楼没有一串脚印，脚印在四楼走廊变得凌乱，似乎在这踌躇或者绕圈走。

站在走廊往下看，这正对着三楼的竹竿和二楼的遮阳棚，徐探长陷入沉思。

“师父。”余二边喊边跑上四楼，“师父，二楼三楼我都问了，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就听见“咚”一声，然后发现工头躺在遮阳棚上了。”

“问没问最近有什么陌生人。”徐探长双手抱胸看着地上，脑中闪过无数场景。

“问了，都说没有，一楼养着狗，晚上栓楼道门口，陌生人来了狗会叫，整栋楼都会被叫醒。”

“上来怎么没看到那只狗。”

“白天那只狗栓屋里，不让出来。”余力说“怎么不上楼看看。”

“不用上去了，五楼没人上去过”徐探长说“先回局里报个到吧，晚上还要去医院呢”

徐探长与余力，路过二楼时，陆琪还站在那，妩媚的看着他俩。

余二站那冲着陆琪笑了笑挥了挥手，陆琪羞涩地一笑，余二开心地转身追上徐探长。

小说《我在上海破案那些年》 第三章 调查 （推荐）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