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，中国古代文明是一种“礼乐”文明，古人通过制礼作乐，推广以道德伦理的教化，维护社会秩序的人伦和谐。乐是礼仪制度的重要部分。儒家经典《尚书》里讲，舜帝命他的乐师夔制作音乐，以至达到八种音乐能够调和，不失去它们的秩序，让神和人听到了都感到和谐。这八音就是中国古代传统的八种乐器：金、石、土、革、丝、木、匏（páo）、竹。

儒家的乐是满足人们精神生活的一种方式。无论是贵族还是老百姓，他们都能从乐中感受到愉悦和欢欣，能够收获和谐的内心。据说，孔子偶然一次听到《韶》乐的优美旋律，不禁驻足了很久，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，以至于食之无味。孔子忘情地说：“世间尽然有如此美妙的乐章！”孔子毫不掩盖对音乐的喜爱，他认为这是一个人内心世界精神的追求，成语“尽善尽美”就出自于他对两种音乐的评价。乐也是分等级而存在，《礼记?乐记》里讲，乐在宗庙之中，能够使君臣上下同心；在族长乡里之中，能够使长幼和顺；在家门之中，能够使父子兄弟相为亲敬。《乐记》中还指出：“生民之道，乐为大焉”，显示了乐教的重要性。

儒家认为，音乐是人情感的表达，也能影响人的情感。“夫乐者乐也，人情之所不能免也。”孰能无情，人人都有七情六欲，人人都需要音乐的调剂。石头听不懂音乐，而人能感受音乐的魅力。当人心情愉悦时，节奏轻快的音乐会令人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；当情绪颓靡时，忧伤的音乐能引发人的联想，产生各种负面的情绪。所以，孔子才会这般重视音乐的作用。和美的音乐何尝不是人的一种体现？

同样的，音乐是人的性格和内心世界的表现，它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意志。什么样的人喜欢听什么样的音乐，反过来，什么样的音乐影响什么样的人。《乐记》里面说到，商和齐是两种不同的音乐，经常听商乐的人，做事果敢，性格坚强；经常听齐乐的人，相让而不争，性格随和。所以说，好的音乐能培养出具备优秀性格的人，让人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。正因如此，孔子才倡导人人都来感受优美的乐章，人人都来放开歌喉歌唱，让身心更加愉悦健康。

今天，传统音乐的回声仍然响彻在我们的生活中，人们在欣赏之余不知道还能不能读懂古人曾经的遐思。伴随着时而缓急、时而轻重的钟磬之声中，八音和鸣、管弦齐奏，那种沁人心脾、恬静愉悦的心态可能与现代社会纷繁扰攘形成鲜明的对比。在这种状态下，内心很快能够保持平静的状态，你才能感受得到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。不过，古人说过，音乐可以正人心性，却也可以“声色犬马”，为什么同是声音却有这样的差别，当值得我们思考。

小说《极简儒》 第二章八音克谐的“乐” 试读结束。